太阳落了山,余光照在雕花窗扇上,窗边几株花开得热闹,晚风拂过,有暗香盈袖。
苏糖饿得腿肚子发软,却硬是撑住,扶着窗沿站着,探头去看那几株花,鼻端嗅得花的香气,更觉饥肠辘辘,一时伸手出窗外,撷了一片花瓣,想也不想就要往嘴里送。
苏糕斜躺在榻上,一眼见到苏糖的动作,一时急了,嚷道:“妹妹,你忘记自己前几天是怎么病的了?这花瓣看着娇嫩,闻着喷香,吃进你肚子里,只怕能要你的命。”
苏糕虽说着斥责的话,嗓音却又娇又柔,还杂着一丝童声,如抚清泉似拂流水,教听的人心软。
苏糖饿得狠了,顾不上欣赏苏糕的声音,只把花瓣改为送到鼻端嗅着,强辩道:“我只是闻闻花香。”
苏糖说着话,听得门外有脚步声,忙闭了嘴,悄悄扔了花瓣,转过身子,倚在窗边很期待地看着房门:啊哈,饭点到了呢,有东西吃了!
房门一响,轻纱软帘被一个丫头撩起,另一个丫头挎了篮子进房,放下蓝子朝苏糖和苏糕行个礼,这才揭了篮子,从里面端出两个食盒,把食盒的盖子移开了,捧了两碗东西出来,施礼道:“请两位小娘子用餐。”
苏糖看着食盒的眼光本来如狼似虎,待丫头捧出这样两只碗,眼睛不由褪了亮色,失望一点一点染上眼角:天啊,不会又是喝奶吧?真是够了啊!一天三餐都喝奶,这是闹哪样?
她今早醒来的时候,虽然惊骇,但看着房里摆设精美,身上衣裳又轻又软又滑,丫头们进进出出,双胞胎姐姐苏糕又极是怜惜她,一瞬之间,对这个穿越环境倒也挑剔不出什么来,因按捺下心思,静静观察。待现下见丫头送来的餐点,似乎又是两碗奶水,这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对劲。
早起喝奶,可以说是富贵人家的习惯,她喝就喝了,也没怎么多想。且这主儿似乎是闹肠胃不和病死的,奶水容易消化,或者是特意安排的也未定。待午间丫头又端来一碗奶,她便有些嘀咕,只是也没多说,照样喝了。现下端来的若还是奶,便有问题了。又不是婴儿,哪能一天到晚只喝奶,不吃饭的?
丫头见苏糖瞪着碗,只以为她饿了想喝,便揭了碗盖,捧起碗端到她身边道:“小娘子,趁奶还温着,喝了罢!”
天啊,居然还真是奶!这日子没法过了。苏糖一把推开丫头的手,眼见乳白色的奶水溅了出来,这才醒觉自己太过激动了,只定定神,严肃道:“我不喝奶,我要吃饭!”
丫头闻言,有些惊恐,求助地看向苏糕。
我只说要吃饭,又没说要去杀人放火,这丫头一副要死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?苏糖嗅得奶味,一面觉得饿,一面觉得胃口犯酸,再次强调道:“我要吃饭!”
苏糕似是看不下去了,叹口气道:“妹妹,咱们只能喝奶,不能吃饭。”
“为什么?”苏糖大惊失色,难道这俩姐妹得了什么怪病,一吃饭就会死?
她话音一落,两个丫头和苏糕面面相觑,一脸惊疑。
苏糖没有听到答案,只看着那碗奶,心内咆哮:我不喝奶不喝奶不喝奶……。
苏糕这才想起来,自己妹妹病了几日,昨晚看着快要不行了,早上却又好转,醒了过来。只是自打早上醒来后,就有些不对劲,像是忘记了许多事一样,现下这是?她试探着问道:“妹妹,你是不是忘记从前的事了?”
苏糖顺势下坡,忧愁道:“是啊,只记得姐姐,别的全忘记了!”
苏糕闻言,心内一甜,同时又一酸,哽了声音道:“我就说,病了这些时候,怎可能一下子就好利索了?”说着又安慰苏糖,“妹妹别怕,只要禀了郎君,郎君自会再请大夫来给你诊治的。”
半天下来,苏糖倒是知道,这地方称呼女的爱喊作娘子,称呼男的就喊作郎君。苏糕嘴里的郎君,一定是这府中的男主人了。
两个丫头听得苏糖失忆了,也有些惊慌,一时又哄着她喝奶。
苏糕见苏糖不肯喝奶,便作个表率,让丫头端了碗过去,接过奶慢慢喝了,喝完看着苏糖,示意她也赶紧喝。
丫头也劝道:“小娘子快喝吧,冷了就腥了,不好喝。”
那就先喝奶,待会再吃饭!苏糖饿得前胸贴后背,确实也有些撑不住了,便就着丫头的手,大口喝奶。
苏糕和两个丫头被她凶残的喝法惊住了,嘴里直念叨道:“慢些慢些,小心呛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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