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尤嬷嬷一听孔心宜想讨要她们姐妹,脸色不由变了,半晌道:“别的人还罢了,这孔心宜的话,你们躲着一些罢!”
苏糖奇怪道:“她和我们有仇么?”
尤嬷嬷叹口气道:“她和你们没仇,可她和孔心镜有仇。凡和孔心镜的关的,她都要设法毁坏。”
“孔心宜,孔心镜。”苏糖念了一遍他们的名字,一下就明白了过来,恍然大悟道:“莫不成他们还是兄妹不成?”
尤嬷嬷看苏糖一眼道:“之前听人说,小娘子生病一场之后,有些事忘记了,看来不假。”说完接着道:“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,便告诉你罢!孔心镜便是老王爷和季郎君妹妹晴娘子的私生子。晴娘子死后,孔心镜便养在季府了。孔心镜这名字,本身便时刻提醒王府中人,老王爷当年是如何种下这个因果的。孔心宜堂堂郡主,有这样一个哥哥,如何不恨?”
苏糖思忖一下,想着孔心镜之前教导过她们姐妹,且姐姐苏糕对孔心镜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情意在,或者正是因为如此,孔心宜才看她们姐妹俩不顺眼,想讨过去折磨罢!
苏糕见苏糖走开一会儿还不回来,怕她被罗夫人怪罪,索性上前道:“夫人,我们骨头软,站不得太久,想告个罪,找个地方坐一会儿。”
罗夫人一听,便挥手道:“这里也不用你们侍候,你们且自己找了地方去歇舍一下罢!”
待苏糕退下了,罗夫人让人唤来季飞龙,低声把孔心宜讨要苏氏姐妹的事说了。
季飞龙道:“她们姐妹虽是喝奶长大的,透着一点特别,但不过府中养着的宠物,有什么重要的?孔心宜突然讨要倒事有跷蹊了。”
罗夫人点点头,一时转了话头,问道:“今晚来的娘子,全是才貌双全的,你倒底有中意的没有?你也十八岁了,婚事可不能再拖?”
季飞龙看罗夫人一眼道:“阿娘是打算一辈子住在国舅府么?我若娶亲,也娶进国舅府么?”
罗夫人一噎,满腔的话一时就止住了。
苏糖这会和苏糕互相搀扶着,绕过一边,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,在花丛下坐了下来。
苏糖把头伏在苏糕肩膀上,俯耳道:“姐姐,咱们还得想法抱紧国舅爷的大腿,若不然,被胡乱送给别人,只怕死得很快。”
苏糕也发愁,应道:“真要讨好国舅爷,只能舍了身子,可咱们还小,身子骨太弱,一旦承欢,后果一样不堪设想。”
苏糖抚着肚子,又想起答应宋黑的条件,低声道:“可别忘记了,还要想法把季文庄嫁掉,不让她嫁进宫中呢!咱们的米糊糊啊!”
姐妹说着话,另一边转过一人,朝她们走来,却是孔心镜。
苏糕乍一见孔心镜,有些百感交集,她不过小小少女,在季府时百般艰难,还是把孔心镜当了精神寄托,偷偷幻想孔心镜对她也有意,自己欺骗了自己几年,这才熬过了漫漫长夜。那一次苏糖吃错了东西差点丧命,她才醒悟过来,她们这样的人,不管在季蓝田眼里也好,在孔心镜眼里也好,其实不过宠物一样的存在,并不重要。只是那几年时间偷偷爱慕着孔心镜,一时之间也抹不去心底里的旧痕迹。到得国舅府,却想忘记孔心镜,越是想忘记,越是思念。现下孔心镜在月色下走来,她不禁就呆掉了。
苏糖见是孔心镜,正待说话,一眼见得苏糕的异状,便止了话,一时拿宋黑跟孔心镜作比较,眨眨眼,俯到苏糕耳边道:“姐姐,你真多情。”
苏糕一听,知道苏糖是说她在宋黑跟前装害羞的事,一时浅笑。咱们是媚宠啊,只要见着平头整脸的男子,都要放出手段来才是。妹妹还是太小,不懂这些东西哪!
孔心镜走到苏氏姐妹跟前,蹲下身子道:“前头热闹着,你们怎么躲在这儿呢?”
苏糕看着孔心镜不说话,略略委屈。苏糖也装出委屈的样子,幽幽道:“我们不受待见,只好躲在这儿了。那罗夫人还想把我们送给别人。”
孔心镜问道:“你们不是服侍国舅爷么?”
苏糖和苏糕还没答,只听一片脚步声,孔心宜带着几个丫头走了过来,拍掌笑道:“好啊,季府的下人居然和国舅爷的侍妾勾搭起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