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呼吸一滞,昏了过去。
手腕上持续不断的剧痛让她迷迷糊糊地醒来,睁眼,不知日夜。这是一个四周密闭的木屋,只在屋顶的东南角有一个小小的气窗,隐约有些光线。四壁上点着油灯,空气混浊而又干燥。
她仰头,自己的双腕被绳索捆着,吊在木屋上方的一根横梁上,而自己的脚尖,勉强能沾到地面。
她咬着牙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,用脚尖踩在地上,稍稍缓解了腕上的剧痛。忍着转移到脚尖上的痛,她开始思考,自己此时,到底落在了什么人手里?
有人要杀她,她知道,有人要找她,她也知道,但若论起这对她抓而不杀的,此时,她只能想到一个人,那便是,平楚的太子……北堂陌。
是了,去年在平楚的那个院子里,他曾说,今年的那一天,若是她再落到他手里,他要杀了她的。可是,那一天早已过去,如今他这抓而不杀,却又是在打的什么主意呢?
虽然被他的人抓回平楚,能给她省很多麻烦,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去。一是因为,她不想再面对即墨晟,二,北堂陌那个人诡谲难测,这么多人要找她杀她,却只有他的手下能发现她的踪迹,可见,一旦落在他手中,自己不可能再有多少转圜的余地,她还有家仇未报,不能就这样受制于人。
念至此,她抬头看向捆着自己的绳索,想看看是否有办法挣开它。不意手腕才刚刚一转,便疼得她吸了口冷气,她腕上的皮一定是被磨破了,否则,不可能有这般尖锐的痛。
她咬牙,弓起腿,将身体的重量拼命往下坠,可是那绳索纹丝不动,她额上却疼出了一层冷汗。
再次以脚尖着地,舒了口气的瞬间,她想起了即墨晟教给她的那招缩骨功。气行腑脏,徐趋四肢,先收筋肉,后缩骨缝。
筋也痛,皮也痛,肉也痛,骨也痛,无一处不痛。但在她掉落在地的那一刻,最痛的,却不是皮肉,而是心。
曾经,他手把手耐心地教她不下十遍,但她却因为怕疼而终没学会。如今,她轻易地就将手从那紧扣的绳索中抽了出来,心里,却无一丝成功的喜悦。
都说有所得必有所失,难道说,这就是交换的代价么?她失去了一切,才终于换来这不畏痛苦的坚忍心性?
北堂陌的手下果然如他一般行事诡谲,抓了她,却没有收缴她腰间的匕首和怀中的毒药。她缩到门后,用匕首从裙角小心翼翼割了两条布,将溢血的手腕简单地包扎了一下,然后将耳朵贴在门上,试图探听外面的动静。
外面没有一丝动静。
怎么回事?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那些抓她的人又在干什么呢?
她侧过脸看着伸手便能够到的门把,眸光闪烁。
沉思片刻,她伸手叩了叩门,然后将耳朵贴上门板细听,门外仍然安静,她又叩了叩,不过这次力气稍大了一些。不一会,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