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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独床榻左侧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牢笼,格外显眼。
牢笼四周,粘上了不少血迹。
时间太久,这些血迹早已风干,变成了黑褐色,也分辨不出是人的,还是野兽的。
铁笼一圈,是八根两寸粗细的钢条,可谓坚不可摧。
无论是何等猛兽,一旦进了铁笼也只得老老实实呆在里面。
两个侍卫打开笼门,粗鲁地将伊稚斜推了进去。
等那两个侍卫退出,那宁公主轻轻坐在了床榻上,幽幽叹出一口气来。
只见她娥眉微蹙,樱桃小嘴微微翘起,摆出一副小女儿姿态,与在众人面前端庄淑秀、落落大方的公主气度截然不同。
那宁自言自语道:“他怎么这样不解风情!
唉!
竟一眼也不瞧我,是我生的不够美吗?比不得他的亡妻?”
声音微带着幽怨,又是情致缠绵,显是动了相思之意。
翖侯普什图年轻时容貌英俊,年少有为,在月氏国乃是出类拔萃的人物,人到中年仍是风度不减,引得无数女子为之倾心。
那宁虽贵为公主,可还是少女心性,不免对普什图生出些仰慕之心。
后来,月氏国兵败西逃,普什图丧妻丧儿。
他发誓要报此血仇,便孤身潜伏在昭武城附近,打算刺杀猎骄靡以报深仇大恨。
如此深情又感动了不少人。
那宁情窦初开,心中对普什图的爱慕之意更渐渐滋长起来。
然而落花有意随流水,流水无心恋落花,那宁屡献殷勤,普什图只装作不懂。
一来他本就对那宁并无情意;二来那宁乃是月氏王亲女,他二人相差近二十岁,这些更让他不敢有非分之想。
那宁公主正自苦恼犯愁,忽然抬头见伊稚斜在笼中盯着自己怔怔出神,其表情又呆又傻,眼神中颇有轻薄之意,不由得更为着恼。
她嗔道:“小畜生,你看什么看?有什么好看的?”
伊稚斜全然听不懂对方的话,见那宁柳眉倒竖、凤目圆睁,另有一番风情,却是越看越痴。
那宁见伊稚斜不仅不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起来,更是勃然大怒,叱道:“狗东西,我瞧你是不想活命了,找打!”
说话间她走上前来,由铁笼旁抽出一把钢条。
只见钢条上面赫然长了不少铁倒刺,令人观之色变。
此物正是平日里用来驯服野兽所用的驯兽棒,再凶戾的野兽也抵挡不住这东西的“爱抚”
,老虎狮子被打在身上,也只有低吼呜咽的份。
那宁握住驯兽棒,对准伊稚斜的胸口狠狠打了一下。
这力道着实不小,棒尖扫过,直把胸口打的一片殷红。
伊稚斜大叫一声,靠在后方的栏杆上,现出畏惧的神色,说道:“你打我做啥?”
两人语言不通,互相都只能通过对方的神情来猜测。
伊稚斜惊慌的表情看在那宁眼中,让她十分得意,就仿佛驯服了一只十分烈性的野兽一般。
那宁公主眉开眼笑,说道:“怎么样?知道厉害了吧,让你看我!”
那张俏脸如春花初绽,娇艳动人。
伊稚斜目光闪烁,又即放在那宁那张美丽的脸颊上,再也移不动了。
那宁公主道:“咦!
你这臭小子当真孟浪的很,凭你一个奴隶也敢贪图本公主的美色,看来还得让你多吃些苦头才是!”
她刚刚还在抱怨普什图不理自己,此时便将烦恼一扫而空,打算多多捉弄这个奴隶一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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