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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趁着伊稚斜不注意,猛地绕到笼子后面,挥舞驯兽棒向里面打去。
伊稚斜吓了一跳,惊呼道:“你又来打我!”
随即向前躲闪。
那宁立马又绕到了笼子前,两人转圈周旋起来。
只是这笼内地方狭窄,总有伊稚斜躲避不及的时候,一会儿时间他已被打的遍体鳞伤。
如此闹了良久,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,一个萎缩坐在笼子中央,一个仰坐在笼外。
伊稚斜身上又添多处伤口,不致命,可也疼痛不已。
然而,他对那宁丝毫恨不起来,心中只想:“狠心的小姑娘,今日你打我的,将来我全还给你。
我要回到匈奴,领着匈奴大军踏平你的王庭,捉住你当我的阏氏。
你等着吧,那时就只有我欺辱你的份,你再不敢欺辱我!”
他幻象到得意之处,又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那宁,仿佛是饿狼凝视自己的猎物。
那宁此时香汗淋漓,正瘫软在地上舒展腰肢,尽显慵懒之美。
她一侧头,又瞧见伊稚斜眼神扫来,便坐起身子,挥舞着驯兽棒吓唬道:“粗鲁的臭小子,你还敢看我!
今天本公主累了,先饶你一命,明天再惩戒你。”
她缓缓走回一面屏风之后,更衣洗漱。
油灯的光映射下,那屏风上出现了一幅娉婷婀娜的影子,虽看不太清,却能引的人无限遐思。
洗漱毕,那宁轻轻吹灭了油灯,躺回自己的床榻上,说了句:“小子,半夜不许发出任何声响,否则明天非打的你半死。”
而后就合眼入睡了。
伊稚斜浑身疼痛,身心俱疲,没多久也睡了过去。
夜深人静,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美梦。
那宁梦见自己继承了月氏王位,又嫁给了普什图,快快乐乐生活了一辈子。
伊稚斜梦见回到了匈奴,若干年后继承了大单于之位,率领匈奴骑军扫荡西域,杀了普什图与塔布,为哈图报了大仇,又将那宁抢来做自己阏氏。
梦境正与现实相反,在梦中,那宁是事事殷勤,百依百顺,哄了伊稚斜满心欢喜。
伊稚斜孤身陷入敌营,心中正是苦恨交加,而恰逢这个梦,给了他不少力量,一直支撑着他走出牢笼…。
次日,太阳高高的升起,把公主寝帐内烘的暖洋洋一片。
伊稚斜朦胧之际,觉得浑身酸痛,忽然听见有人叫喊道:“臭小子,还不起来,你真是太懒了。”
他一睁开眼,见那宁正高高兴兴看着自己,揉了揉眼睛,又瞧见那宁身旁站着普什图。
伊稚斜猛地起身,咬牙切齿瞪着普什图。
如果说伊稚斜看那宁的眼神是贪婪与爱慕,而盯向普什图的眼神则比恶狼还要凶狠。
那宁公主叱道:“小畜生,你怎敢这样瞪着翖侯大人,是不是又想…?”
她本欲说“又想讨打”
,话说一半,忽然想抖一个小机灵。
片刻之后,她脸上现出一幅委屈的神情,扯着普什图的衣袖,躲在了普什图的身后,可怜巴巴地道:“翖侯大人,你瞧这小子多凶啊,你可得帮我好好管教管教,若是管不好,你可不能走!”
伊稚斜眼睁睁看着那宁公主这般作态,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又酸又痛的滋味,这种情感影响下,心中对普什图的恨意更加汹涌如潮。
一瞬间,伊稚斜周身杀意凛然,如化为一只凶兽,双手扒住牢笼们,将锁链摇晃的哗哗直响。
那宁作势就要搂住普什图的腰,焦急地叫道:“翖侯大人,你快管管他吧。”
普什图身居高位,一生所见大风大浪无数,什么阴谋诡计都休想轻易逃过他的法眼,更别提那宁公主这一点点天真的小心思。
他瞧的明明白白,那宁看似慌张,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。
而伊稚斜的伤势可比原来更重上许多,显然是昨夜又受了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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