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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衙役摇了摇头道:“我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怕什么,我在衙门里头住了五十年,前前后后伺候了多少县令,见识了多少人,我看人比你准的。”
“那是。”
年轻衙役承认道。
“刚刚那话,老县令就算是听见了,我也会怪罪我。”
老衙役笑了起来,“倒不是拍老县令马屁,他这人确实是没本事,但脾气好,这心眼,也好。”
“所以呢,后面我们怎么办?”
“老县令是有抱负的,你应该知道,衙门里头其他人也都知道。”
老衙役说道。
年轻衙役点点头,老县令平时就喜欢给他们开什么洗脑大会儿,开口闭口就是要规范言行,就是要体恤民心,说是要让留都城的百姓越过越好。
“唉。”
老衙役叹了一口气,“你也是衙门老人,应该是知道从前些年开始,外头就开始流传些风言风语的,说朝廷不管事儿,啥都需要依仗那群老神仙。”
“知道是知道,但放他们的狗屁。”
年轻衙役骂骂咧咧道:“那群老神仙打架炼丹是有一手,但他们懂个屁的治国安邦。”
“瞧,你都这么看,你说老县令怎么看?”
“这......”
年轻衙役一愣。
“那公子看起来倒是有读书人的范儿,但错就错在走上了练气士的路子,这朝廷上上下下,别说是你和老县令,你当王城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心里头没点芥蒂?
老县令年纪是大了些,朝廷要真派一个年轻人来,依老县令的性子也不会这般落人脸皮,但来一个练气士,你说老县令该怎么想?
是朝廷觉得一个半路出家的练气士都比他能耐,还是说,朝廷打算顺了民间的流言,彻底向那群老神仙低头,从今以后用练气士换了他们这些读书人?”
“还是你想得深。”
年轻衙役愣愣地看着对面的老衙役,感觉自己脑子里‘嗡嗡’地响。
“慢慢瞧吧,别着急想该怎么办,这交接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儿,要是老县令继续当下去,你也不需要白费心思去想这想那;
要是那公子真成了我们留都城的县令,唉,说不得我还得辛苦一把,写份折子向新县令请辞。”
“为何?”
年轻衙役看了一眼老衙役,“你这身子骨挺硬朗的,请个什么辞?”
老衙役又叹息了一声,“要是随便来个练气士都能当县令,那你说说,这衙门还是衙门嘛,这朝廷,哪里是我呆了大半辈子的朝廷?
我看不懂,想不透,索性是一把年纪了,也懒得去看,懒得去想,还不如干脆些请辞了去,且让我看看,这朝廷后面到底会成个什么样儿!”
“那我咋办?”
年轻衙役傻了,老衙役这年岁退休养老也行,但他才三十出头,正是男儿最黄金的年龄,难不成回家耕田去?
“你?”
老衙役打了个哈欠,“先前不是说了嘛,多对那位新来的公子笑笑,说不得到时候人家看你顺眼,给你个好差事呢。”
“能不能安排个好差事,可不是取决于我看他顺眼不顺眼。”
一道声音在两人身后忽然响起来,两个衙役都是一愣,随即便看见廖必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们两人的身边。
“这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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