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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> 接下来的一个月,张馥郁越发安静了,她十分庆幸自己有一个开明的父亲,没有把这些不值钱诗词书画还有比较值钱的笔墨纸砚给锁到库房中,而是全部都给了张馥郁。
那些书早已被置放在架子中,世子送来的笔墨纸砚也都放得整整齐齐。婢女们都不知小姐到底在忙什么,只见每天有三四个时辰,小姐都伏案在几,异常静默,世子送来的书被她一本本快速读过,有些书上好些还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字,不知作何道理。
人们越发看不懂了,这世子下聘礼给自家小姐,本就是不合规矩,谁家娶亲需要本人下聘礼,不都是父母代为安排的么?下聘礼也就罢了,还给了一堆的诗书字画,又不能吃又不能戴,又有何用?小姐这边也是,世子任性那是他贵为燕王长子,迟早这北京城还是他的,小姐虽为张大人之女,但也就是个从三品官员的女儿,与燕世子还是比不得的,居然往聘礼上涂写?这不是大不敬吗?
别说是别人了,就是其母张氏也有些不安,她旁敲侧击想让自家女儿别那么任性,但女儿犹如不知。
张麒看不下去劝自家娘子:“儿女的事情让他们去处理,她这样子,世子是决然不会怪罪的。”
“可那次我问她,这些书涂写了之后该如何处理?她居然说要带过去做嫁妆,这如何是好?”张氏三分焦躁中七分的担心。
张麒听罢虽觉女儿如此也未必有碍,只是无法和妻子解释,便不搭理,解释再多妻子不信只会加重她对此事的担心,唯一能安抚她的是郁儿进王府之后一切顺利,夫妻和睦。妻子愿意焦躁,就让她焦躁一个月吧,毕竟嫁女总是一件喜庆事包裹一件伤心事啊。
月缺月圆,便是一月。
书写读写,便是一世。
辗转反侧良久时,忆起朝朝暮暮;灯火辉煌嫁娶时,乱想来来回回。
大婚之日终于还是要来,张馥郁却郁闷的和自己的右手干上了。
“阿姆,这确实是弄不掉了么?”看着一手的洗不掉的墨渍,她一脸沮丧。
“四小姐,这表面上的阿姆弄皂角给你,自然是弄得掉,只是你这指甲缝里和指纹中间,不止是最近几天的墨渍,恐怕是弄不掉了。”本在后院为张府洗衣的老嬷因这件事被招到待嫁闺房,看了她的手尝试了几次也觉得无奈。
四小姐这一月来狂写胡画,还用的是徽州的墨,徽州墨色质深沉,本就不太好洗。四小姐每日在书案前读写完毕,洗手也不甚在意,大致洗一下便睡下了,这到大喜的日子,手上套上指环,才惊觉这右手不知从何时变成了这幅灰突突的模样,指甲缝里还有墨渍。别的尚且不说,这手到时可是要先见夫君的,这一只墨手,怎能拿出手?
前厅已经在催促吉时了,离迎亲队伍来不过有半个多时辰,张馥郁心一横:“算了算了,就这样,若是夫君嫌弃我也罢了,说不定他抄写那么多书,手比我还黑呢。”
本来没有完成任务的老嬷正担心小姐解决不了问题迁怒与她,没想到这四小姐果然与众不同,都这时候了还能自己开解自己。
说完她真的不纠结自己的黑手,让梳妆的“福气姑姑”给她带上凤冠,就这么出去等迎亲了。
右手太黑太丑就用左手盖着,她也不是故意的,谁让那些书看起来还挺有意思。
若是一般的唐诗宋词之类,张馥郁早先就读过,也不会那么在意。燕世子送来的那些书太有意思了,不仅把诗词抄写下来,还会在诗词下面做批注,写他对这些诗词的理解。有时候这他的理解会让张馥郁觉得匪夷所思,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比如他在李白的《望庐山瀑布》下批注:若有来世,愿为李白。这李白明明是古人,怎么可能“来世做李白”呢?
还有他在陶渊明的《桃花源记》里说:做世子不如种菊,种菊愿与陶君比邻共住桃源。呵呵,想和陶渊明一起住在桃花源里种?这世子这么写也就罢了,他还画了一幅画,上面胖墩墩却穿着粗衣布衫的人自然是他,旁边画了一个倚着锄头的老者,应该是陶渊明罢,两人各自拿了一杯酒,看着远山的桃树林,身旁却是一丛又一丛的。
张馥郁想起来这个就想笑,明明这桃花和不是一个季节的好吗?这样天真烂漫到不顾及桃花和的感受真的好么?
如此这般,世子的书画作品中这样的小玩笑和浪漫比比皆是,她时常觉得世子有一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能力,就冲这点,也能猜出朱高炽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的忠厚和木讷。他是个很内秀的人,和他在一起,日子绝对不会枯燥无味。
有盖头遮着,所以张馥郁的一脸傻笑的表情也没有谁能看到。乱七八糟地想着能够减少她的忐忑不安,她也任由别人牵着她走过来走过去。终于,喜娘请安之后,牵着她的手上了轿子,这时,就算是再多的胡思乱想也挡不住砰砰跳的心了。
不知今天他可会骑马?他臃肿富态,去练箭都还要坐轿子去,恐怕今天也会坐轿子来迎亲的吧?好像听到了马蹄声?那最起码也会是个马车?她恐怕是历史上第一个被新郎坐着马车迎娶走的女人吧?
轿子走的又快又稳,前面的吹吹打打她就觉得热闹,不一会儿就感觉轿子停了下来。婚礼这种事情对张馥郁来说并无好感,只觉得是个形式上的东西,喜娘让她做什么她就乖乖的做什么便是,一趟下来各种礼仪在喜娘的指挥下幸好并无大错,听说这高堂之上是朱棣和徐王妃,徐王妃为人宽厚;可朱棣却素有恶名,杀伐果断,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一懔,收起了刚刚觉得无所谓的态度,认认真真的和面前这个只能看到一双肥脚看不见人的胖夫君拜堂。
婚礼上喜娘和礼官们是主角,朱棣讲不了几句话。但听他淡淡的应答,就觉得这人心智坚忍,自带气场。张馥郁小心翼翼的完成婚礼,入洞房那一瞬才觉得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还未见公公的面,但心中以觉得公公是个不好对付的人。朱高炽把他送入洞房,就去前厅还礼了。王爷家亲事和普通人相比也就是排场大一点,并无其他区别。世子天生体弱,据说不能过度饮酒,因而宴席早早结束,众宾客也都早早回去,她在洞房坐了老半天,除了那一只黑手让她觉得碍眼,并无她事。
这早早结束的婚宴,倒让她有些高兴,世子是个有趣的人,她倒是想和世子多聊几句。
待盖头被的那一刻,她还是有些紧张的。抬眼一望,双眸相对,彼此都是一怔。
唉?这世子的胖脸上的这双眼睛还是挺好看的。张馥郁仔细看了看,是挺好看的,眼睫毛特别长。
正准备再看看,世子却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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